镇上。

到了交酒的日子,顺便还要谈下一批酒的事情,颜离怕老张又被忽悠,特意与老张一起前去。

酒馆掌柜的看见他们极为高兴,“你们家酒可真是,这个!”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数一数二的好!”

“客人都很满意,不少人在我这儿早早地预定了许多,你家酒要是有多的,全往我这儿送,保准给你个厚道价。”

掌柜喜笑颜开地说道。

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上次的事情,这次的合作谈得非常愉快,很快就定下来下一批酒的合约,当场签字画押。

回去的路上,颜离见老张几次三番望着她欲言又止,于是开口询问,“爹,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老张抿了抿嘴,这才说道。

“阿离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是你,老张家的酒摊也不会有这么大气色。你是老张家的大恩人,我欠你一声谢……”

他又犹豫了半天,似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半晌终于开口。

“你娘她,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爹代她向你道个不是。还有,爹也做得不好,你要是有气,只管发出来。”

“爹,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自责。”颜离淡笑着宽慰老张。

便在此时。

两人行到村门口,就见着大伙急匆匆拎着水桶跑来跑去,村子里乱成了一团,一时找不到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细听之下才发现,原来是粮仓着了火。

颜离和老张对视一眼,赶紧地跑回家打水救火。

这火起得突然,虽然有人守着粮仓,但最先开始着火的地方偏僻,很少有人往那边去。等众人发现的时候,这火已经烧了好一会儿了。

颜离提着水桶,看着这毫无减弱趋势的火。

这样还不等把火扑灭,粮食就全烧完了。

“你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打水啊!”有村民经过她旁边,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出言训斥。

所有人都急红了眼,那粮仓里装着的,是他们这大半年的收成啊!

要是就这样没了,明年吃什么?

有不少人家,一年的收入全靠这些粮食,家里的吃穿用度都要钱,没了这些,剩下的日子可怎么熬过去?

已经有妇人开始哭泣,她双手掩着面,“没了粮食,这个年可怎么过啊?”

熊熊的烈火映红了人们的面庞。

“来不及的。”

颜离突然开口说话。

有个汉子停在她身边,开口就吼道,“来不及也得救!不救的话就真的一粒粮都没了!”

颜离指着烧得最旺的地方,所有人都往那处去,可火却是呈现蔓延的趋势,开始往其他粮仓吞噬过去。

“不要往这儿浇水了,把边上的火先扑灭。”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汉子看着张家这不知粮食贵的女娃,“那里面都是粮食。”

大汉一嚷嚷,所有人都知道了颜离说了些什么,他们眼神不善地望向颜离,要不是还得救火,估计得跑过来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颜离严肃地看着大伙儿提着水桶匆匆跑过她身边,“我们把边上的火先浇灭,这一部分粮食先不要管了。”

没人赞同她的办法,农家户辛苦一年到头,就为了那点粮食,说舍弃就舍弃,那是在挖他们的肉。

霍山是新上任的里正,不过二十出头,虽然年纪轻,但村里少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他刚从镇上府门回来,就有村里的小孩儿跑过来告诉他说,粮仓着火了。

他脸色大变,连手上提的东西都还不及放下。

赶紧就跑了过来。

一来,便被这扑面而来的热焰给骇了一跳,这火怎么这么大?

还来不及组织村民们进行更有效的救火,就听见一听说颜离在一旁劝说村民。

颜离没有见过里正,并不知晓她旁边不远处的年轻男子是谁,但她面前的村民却是认识的。

见着霍山,那村民立马像是见着了救世主一般扑了过去。

“里正——”

颜离一直以为里正都是那种村子里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年长老人。见着霍山,正惊异于他的年轻,忙道是自己以偏概全了。

“这位姑娘,可否将你刚刚的想法再说一遍。”

霍山来不及安抚受惊的村民。

颜离将自己的办法又说了一遍,她在村里没什么威信,说的话村民们并不听信,如果能够说服里正,就能解决问题了。

霍山听完,将几个在村里说得上话的村民叫过来,又把颜离的方法吩咐下去,就这么一人传一人。

所有人都不解,但发话的是里正,也就只好跟着办了。

只有白氏,她听说了这回事,赶紧地跑回家把颜离骂了一顿,“你这坏坯子,你就是见不得自家好是不是?!”

“让开。”颜离手上还提着一桶水,正准备前往粮仓那边,就被突然跑回来的白氏劈头盖脸一顿骂。

白氏瞪圆了一双眼。

“你别不承认,我都听他们说了,他们说这是你提出来的法子。”

颜离这才明白,白氏在说什么,“这是损失最小的法子,不然的话,按原来那般一通乱浇水,粮仓得被烧了大半去。”

“我呸!”

白氏气得跳脚,“你的好法子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粮仓烧成灰?!”

颜离先前并不知道那烧得最盛的粮仓就是张家的,难怪白氏如此生气。

可是,就算是知道那是张家的粮仓,她也还是会提出这法子的,一家的粮仓被烧,总比村子里大半粮仓被烧好。

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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