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的眼眶有些许的湿润,神情飘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应暖可双手握着茶杯,指尖有些泛白,她低垂着眉眼,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了那个满脸温柔的人。

空气安静,只听得见茶水煮沸时的咕隆声。

良久之后,余晖才擦了擦眼眶,带着牵强的笑意问道:“是他教你唱这首歌的?”

应暖可扬了扬嘴角:“算是吧,我自己本身就很喜欢这首歌,想用这首歌参加歌唱选秀,一次意外,在练习时被Ian听见了,他指出了我其中的瑕疵之处,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便是鼎鼎大名的Ian,所以对他提出的问题嗤之以鼻,可是在他演唱了一遍后,我完被震撼住了,他用跟原唱完不同的演绎方式展示了一遍这首歌,我并不是抨击原唱,而是觉得他这版韵味更强,似乎更能唱出这首歌的感觉,当即就甘拜下风,前面还冷傲鄙视,这下子直接放低姿态虚心请教了。”

讲到这里应暖可脸上出现了一丝怀念的笑容,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滑稽的时刻,她继续讲道:“后来我们就约定了时间,我有问题就请教他,他也会教授我一些技巧经验,正因为在他的帮助下,我连续过关斩将,闯入了最终的总决赛。“

“像他的风格。”余晖脸上也是笑容,那条条纹路显得更加明显。

“闯入总决赛后,他说我们的上课时间到此为止了,可我觉得在他身上还有诸多可以学习的地方,暗暗地定下目标,等拿下冠军,有了资格再正式拜师,在这之前我一直叫Ian老师,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再不问可能就没机会了,所以趁他离开前,问到了答案,我才知道他就是Ian,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厉害,只可惜我最终没有参加决赛,而Ian也消失匿迹了。”

听完应暖可简单的阐述,余晖陷入了沉默。

这个样子的他令应暖可莫名地紧张起来,缓慢地问道:“余导,您知道Ian现在在哪里吗?”

“他……已经不在了。”

余晖的颤音非常明显,应暖可害怕理解错他的意思,苦涩地笑笑:“什么……意思?”

余晖看向应暖可并不说话,只是那张老迈的脸上满是悲伤。

应暖可心口紧缩,麻痹得仿佛没了跳动,脸上立刻湿润一片,双目涣散无神,失去了光亮。

在他突然没了作品问世的时候,她也用遍了手段去打听他的消息,可是Ian一向低调,从未用真名出现在众人面前,能打听的消息少之又少。

她也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时,总会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想着说不定他累了想休息,又或者他不再用Ian这个名字,总之会找尽理由来抚平自己不安的内心。

现在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那个曾经细心地指出她的不足,温柔地唱歌给她听的人不在了。

“余导,他那么年轻,怎么会突然……”

“飞机失事。”

“确定Ian在那架飞机上?确定他遇险了?说不定他侥幸活了下来……”

“确定了,他在登机名单上,而且有找到他的贴身之物,他家人确认了。”

“为什么没对外公布这个消息呢?”

“他既然选择了用Ian这个名字来代表他,就说明不想被人打扰,人也不在了,就别让世间的纷扰去破坏了他的安宁吧。”

应暖可始终无法完相信这个噩耗,她宁愿相信他是隐姓埋名,找了片世外桃源享受接下来的时光。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喉间被叉住了那样的胀闷,胸口又像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眼睛发热又枯涩,整个人都不对劲。

应暖可喉咙发紧,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双手捂住脸颊,轻声地啜泣。

余晖也同样伤感得撇开视线,那么优秀的人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两个人被这股惆怅悲伤的氛围包裹着,淡淡的茶香冲不去这份伤感,化不掉这片愁云。

等两人出来时,虽然脸上还带着几丝哀愁,却已将几近崩溃的情绪收敛好。

离别前,余晖为难地说道:“丫头,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跟蒋大少提起。”

应暖可狐疑地看他,略失血色的脸上满是不解,想到既然是他们两个人创作了这首歌,就说明蒋肇庭很可能认识Ian,那为什么余晖又让她别提起这事呢?

Ian,蒋肇庭,两个同样出色得世间少有的人物,她不得不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问道:“余导,蒋大少跟Ian……”

“别这么好奇了,尤其是在蒋家人面前,千万别提Ian这个人。”

余晖郑重地警告,说的时候表情肃穆严谨,跟刚才在茶室里判若两人。

见他如此谨慎,应暖可不得不扼杀掉心里头滋生的好奇心,余晖是信任她才跟她讲这段往事,也是为了她着想才告诫她。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应暖可的心□□调灰暗沉重,滞涩无光的眼神,定定地凝视着某一点。

一想起Ian已不在世,她就难过得喘不过气。

忽然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抽屉、柜子、保险箱、暗格……所有能找的地方都被她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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