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贴越近,沈峥向后躲,却被墙抵住。她离得越近,他便看的越清晰,眼中模糊的景象渐渐被一个朱唇粉面,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取代,笑眼盈盈,还藏了星星。

鼻息不受控制的一滞,“周衍,还不出来!”

头顶便传来窸窣声,走一半的时候还停顿下,似是被石头绊了脚,随后井口便出现了一个青黑色的影子。

“……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呆子周衍。

沈峥麾下龙鹰卫之首,忠心耿耿,沈峥兵败时他要自刎,傅南烟没肯,便派人将他囚了起来,绑了双臂双腿。他也是狠人,捡了狱卒掉落在地的筷子活生生戳进喉咙,死不瞑目。下人禀告后,她去看了,从此那双眼睛就多次出现在梦中,一度惊醒,导致后来就有了生理反应,听见周衍二字就心慌。

他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才来?”

周衍一顿:“属下……”

似是古籍傅南烟的存在,沈峥心领神会,“拉我上去。”

随即,一根绳子丢了下来,沈峥缠住手腕,腿上的傅南烟却成了问题。男女有别,抱也不是,背也不是。

傅南烟深知沈峥脸皮薄,张开双臂抱紧了沈峥的腰,“公子可不能抛下我,井下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个弱女子哪受得了?”

……弱女子会这么主动的抱着一个陌生男人?

左右拿她没办法,沈峥便环她后背,停至腋下,“得罪。”

“不得罪,左右都是要以身相许的!”

灼热的气息喷洒耳侧,他脚一滑,险些又跌落下去。

傅南烟抱紧了他,安静下来,不敢再造次。她可不想再掉进那阴冷的地方受罪了,身体不允许。

借着轻功,很快沈峥就抱着傅南烟跃出井口,沈峥刚微微松懈力道,傅南烟便双腿弯曲身子落了下去,这可真不是装的。那井中只能容纳一人,她和沈峥却挤了将近半个时辰,腿早就麻的没有知觉了,方一落地,还不适应。

沈峥见状,连忙又把人捞回怀中。

“还行?”

“不太行,腿软,需要公子抱抱。”

一旁跪的挺直领罪的周衍不自觉抖了一抖,似是不堪入耳。

方才那般让人七荤八素的对话也不知周衍偷偷听了多少,沈峥微微蹙眉,隐有愠色,“能不能别再闹了。”

他本意是让傅南烟正经点,她自然清楚沈峥是多一丝不苟的人,落入别人耳中那便显得有些暧昧了,周衍闭上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不过没在主子身边一个时辰的功夫,怎么主子就和傅家七小姐搞在了一起,他错过了什么!

“周衍,几时了?”

“那个,亥时。香囊一事,傅相大发雷霆,闹的宴会不欢而散,大部分都已走了,公子要回去么?”

傅南烟一看见他就想起当时他自刎的场面,仿佛又闻到了那令人呕吐的血腥味,不由自主的拉着沈峥的手臂退到他身后,自己都没有察觉。

沈峥偏头看去,一只纤细的小手攥着他的袖子。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方才令人心神不宁的一幕仿佛又出现眼前了,他偏过视线,“回吧。”

傅南烟叫住他,“外袍给了我,你怎么回去?”

穿着一身里衣就敢往人堆里走,他不要面子的?

“你便是再脱下来还给我也是湿的。”

也是,她也不好意思还。她松开手,“那你最好多在女子前走动。”

沈峥不解,“为何?”

“看你衣冠不整,定要多嫌弃你,那便无人与我竞争了。”

“……”

看着沈峥无奈离开的背影,傅南烟勾起的唇角缓缓放平,心中仍是百般滋味。惊讶有,惊喜有,留恋有,还有几分失落。

有件事,不得不承认——瞎子是她的初恋。

后来骗了他再无踪迹,傅南烟心里若说不恨,不可能。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

可现在老天突然告诉她,瞎子就是上辈子以德报怨被你害死的沈峥,恨便不能单纯的只是恨了,和愧疚等诸多情绪混在一起,这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正想着,有人步履匆匆,徐婶面露焦急,瞧见傅南烟身上穿着陌生的衣服,一愣,又来不及多问,急急道:“阿泱,可算是寻着你了。六小姐在堂上说香囊的事和你有关系,老爷大发雷霆正让你过去呢!”

傅南烟一笑,尽是讥讽之意。

“这么不禁事,她这是气糊涂了,怎么着都得拉个垫背的。”

徐婶很是担心,“阿泱,你跟干娘交个底,前几天你让干娘找人绣的那香囊可是跟今天的事有关系?”

这些龌龊事傅南烟不想让徐婶知道,便道:“干娘,你想多了,我只是看那香囊好看,定能卖的好,这才拜托你的。我娘留给我的钱有限,咱们在府里想过上好日子,总得想点办法,怎知就巧了,撞上这种事。”

徐婶深信不疑。

“六小姐那儿有二夫人帮着说话,干娘只担心他们把事都推到你身上,一人一口唾沫,到时候你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干娘。”傅南烟安抚她,“那香囊是傅池莺自己拿的,也不是咱们逼的,有因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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