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是清河郡的名门大族,老宅依山傍水而建,占地宽广,高门大屋,气宇轩昂。不愧是年代久远的世族大家,饶是清尘这般淡泊名利的求道之人,也对崔氏的气派微微侧目。

清书坐在这正厅大堂内,看着这套的红木家具,这精美的雕花横梁,还有手边这个精致典雅的白玉高足杯,心里已然是感慨万千。杯子外雕刻了莲花的图案,栩栩如生,握在手上触手暖糯,八成是古董。清书心里默默的念叨:难道皇上忌惮世族大家...他又想到了朝摇...一声叹息,唉!真是树大招风。

这时,屏风后走出了一位青年,周围的侍从看到这位青年纷纷请安喊到:“少爷。”

清尘他们刚刚站起来,这位青年立马迎上,面带笑容说:“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我父亲一时有事无法脱身,让我出来接待各位。鄙人崔南风,是家中长子。各位贵客请安坐。”

清尘见崔南风长的温文尔雅、品貌非凡,言语间有股卓尔不群的气质。清尘说:“原是我们唐突了,突然冒昧来拜访崔族长,还请不要见怪。”

崔南风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三人,朝摇派他也听说,只是一向没有交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上门拜访,到底是何用意。崔南风正想着如何推脱,屏风后急匆匆地跑出一个侍女,再崔南风耳边附言几句,崔南风听完后,脸色突变,他立马站起来对清尘说:“实在抱歉,原本是该留下各位的,只是家中突有急事,实在不能留客了。抱歉。”说完,便一头钻进屏风后消失不见了。

清书略略吃惊地说:“这世族大家的待客之道也不怎么样嘛...”

清尘起身对清书说:“别乱说话,走吧,改日再来拜访。”

出了崔府,清尘他们找来间茶楼歇歇脚,小二上了壶上好的茶、几碟小吃就退下来。云孤老早就饿了,抓了把果子就吃了起来。

清尘宠溺的看了云孤一眼,便对清书说:“这崔府不太对劲。”

清书顺着清尘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崔府上方似乎盘旋着一团黑气,清书问清尘说:“那是什么?”

清尘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团黑气说:“应该是浮游。”

清书说:“浮游?!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没有死,浮游对共工忠心耿耿,共工被封印后,他虽被天帝处死,但是怨气颇大,魂魄形成了怨灵,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浮游为什么盘旋在崔府。”

云孤正吃着糕饼,听到这话,嘴里还没咽下去,嘟嘟囔囔的说:“亲戚吧。”

清书转头过来看着云孤,像是看傻子一样。

清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饮了口泡好的茶水,便继续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崔府。

崔浩在书房里正在写字,崔南风站在崔浩面前一言不发。写完最后一笔时,崔浩搁下笔,对崔南风说:“禹言,过来看看我这字怎么样。”

崔南风看见纸上的字,似游龙婉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崔南风有心的赞叹到:“好字。”

“你姑母来信了,想替大皇子娶亲,看中了你妹妹南芳。这件事你怎么看。”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崔浩摆摆手说:“别给我打太极,我想知道你对各位皇子的看法。”

崔南风向父亲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父亲,若论能力,当属皇三子。若论身份,当然是嫡长子最尊贵。”

崔浩继续问:“那如你所见,陛下更看重谁呢。”

“儿子,不知。”

崔浩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说:“当今陛下一心想要改革制度,世族大家就是吹进陛下眼里的风沙,早晚要弄掉。你以后多多留意皇三子,他非池中物。”

崔南风大惊,抬起头看着父亲,说:“那姑母...”

崔浩打断崔南风说:“崔家的嫡女只能嫁给未来的天下之主,崔氏一族才能继续延续下去。”

崔南风没有吱声。

“过段时间,你就带着你妹妹进京吧。”

“是。”

崔南风正想告退,崔浩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朝摇的人走了吗?”

“走了。”

崔浩点点头说:“嗯,你先退下吧。”

“是。儿子告退。”

崔南风关上书房门后,崔浩走到书房一角,掀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按了墙了一个暗层,书房的那面墙轰隆隆地往两边移开,崔浩拿着一盏烛灯走进了暗房。崔浩并没有发现,书房内的横梁上隐藏着一个身影,那个影子看准了时机,从横梁上冲进了暗室,墙又缓缓地关上了。

暗房内传来一身微弱地叫声,书房外守门的小厮听得不太真切,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试探地问道:“老爷?”书房内无人应答,小厮又敲了敲门,提了提声音又问道:“老爷?”还是无人应答,小厮将耳朵附在门缝中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发现屋内一片静悄悄。他心生疑虑,悄悄地透过门缝往里瞧,他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张惨白的鬼脸,那张鬼脸七窍流着鲜血,手里拿着一副画卷,也正回头看着他,小厮一声惨叫:“啊!”然后就晕了过去。

小厮的惨叫引来了府里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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