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已降临,城外码头依旧热闹得很,来往船只络绎不绝。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船也泊在岸边,一串灯笼高悬在桅杆上,随着寒冷的夜风微微晃动。

&ep;&ep;船舱正中赫然摆着一副棺材,衬着幢幢灯影,使得气氛格外凄清诡异。

&ep;&ep;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ep;&ep;南宫雪看着门外曼声道:“‘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今年三月在下还曾去过一次,想来眼下洞庭湖又别是一番风景了。”

&ep;&ep;何璧道:“一片水有什么好看。”

&ep;&ep;南宫雪摇头:“水也有不同,西湖之淡妆浓抹,大江之奔腾澎湃,而洞庭之水,必要到了秋天才格外好看。”

&ep;&ep;“是水都差不多,”何璧道,“有个死人在,就更不好看了。”

&ep;&ep;南宫雪终于苦笑:“何兄……”

&ep;&ep;舱门外忽然响起个声音:“洞庭水好不好看,明日便知,南宫兄须记得下次谈风景时,还是先去找一只牛最好。”

&ep;&ep;眨眼间,船舱内就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抱着一个人。

&ep;&ep;见二人这模样,南宫雪轻轻咳嗽:“此话怎讲?”

&ep;&ep;杨念晴笑道:“说你对牛弹琴呢。”

&ep;&ep;李游看看何璧:“论风景倒罢了,若说弹琴,在下倒宁愿对着只牛弹,也绝不会找他。”

&ep;&ep;这回不只杨念晴,南宫雪也笑着摇了摇头,待看见那只没穿鞋子的脚时,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ep;&ep;何璧却面不改色打量二人,开口道:“走一趟就被脱了鞋,奇事。”

&ep;&ep;李游皱眉,将杨念晴往棺材盖上一放,自顾自找个椅子坐了下来,顺手倒了杯茶悠闲地喝起来。

&ep;&ep;杨念晴索性抱膝坐在棺材上:“别的不会,就擅长脱鞋。”

&ep;&ep;何璧立即道:“特别是脱女人的鞋。”

&ep;&ep;南宫雪咳嗽两声。

&ep;&ep;杨念晴自知失言,微觉尴尬,于是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了遍,末了道:“你不用误会,脱个鞋又不是脱衣服。”

&ep;&ep;何璧挑眉,伸手夺过李游的茶杯:“如何?”

&ep;&ep;“无谓的解释,”李游无奈,看着杨念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老何他只是想要看你脸红的模样罢了,你以为他真误会?”

&ep;&ep;他伸手夺回茶杯:“你这样姿色的女子多了,又野蛮泼辣,在下品位再差,也断不至落到如此地步。”

&ep;&ep;船舱刹那间陷入沉寂。

&ep;&ep;何璧还是看着他,眼底却已换上同情之色。

&ep;&ep;.

&ep;&ep;领教过他的毒舌,杨念晴倒没生气,回敬:“彼此彼此。”

&ep;&ep;李游看看她身下的棺材:“杨大姑娘还不打算下来?”

&ep;&ep;杨念晴道:“我喜欢拿棺材当椅子。”

&ep;&ep;话音刚落就听得身下棺材咯吱响了声,似有动静,吓得她尖叫一声,立刻比兔子还快地跳下了地。

&ep;&ep;李游道:“看来拿棺材当椅子,坐得也不太舒服。”

&ep;&ep;面对这种捉弄,杨念晴大步走到他面前,撑着他两边的椅子扶手,朝他俯下脸,扯出个笑:“我就不明白,有的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啊,白白净净,眼睫毛比女人的还长,这种男生女相的小白脸只有无知少女会喜欢,姐姐还真不敢恭维。”

&ep;&ep;李游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女人生气果然容易老,一生气在下就多个姐姐,倘若再气下去,只怕该叫老婆婆了。”

&ep;&ep;见二人要闹起来,南宫雪忙道:“杨姑娘何必生气,李兄向来爱开玩笑。”

&ep;&ep;杨念晴本就对他很有好感,闻言直起身道:“开玩笑而已,刚才你们这边没事吧?”

&ep;&ep;不待南宫雪回答,李游道:“你见过有事的人会坐着谈风景么。”

&ep;&ep;杨念晴懒得理他,只是不解:“凶手既然找黑四郎来拖住我们,为什么到头来又不动手?”

&ep;&ep;其余三人也一样疑惑。

&ep;&ep;杨念晴沉吟:“难道他并不怕我们找到菊花先生?那也用不着白花银子雇杀手吧。”

&ep;&ep;李游道:“说不定他与南宫兄一样钱太多。”

&ep;&ep;南宫雪已习惯了他的玩笑,无奈道:“李兄还嫌在下不够倒霉么。”

&ep;&ep;李游莞尔:“失言。”

&ep;&ep;杨念晴却想起什么:“你刚才跟黑四郎罗嗦半天,怎么就没想到抓他来问问?凶手跟他联系过,他一定知道些线索!”

&ep;&ep;李游道:“你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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