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任老伯领着众人出了后门,顺着小路继续往山上走,不多久就停住了。

&ep;&ep;松盖苍穹,郁郁葱葱,两座墓碑静静立于暮色之中,十分凄凉,山谷松风阵阵,更平添了一股阴森之气。

&ep;&ep;任老伯凝视着墓碑,目光悲凉又充满慈爱,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小辈:“这是二公子与二夫人,那边是三公子。”

&ep;&ep;暮色更浓,墓碑上的字已经看不太清楚,只隐约见得有“……白无非……唐氏……”几个字,看来白二侠终究是与原配妻子葬在了一起,可怜云碧月的万般痴情,至始至终也只是个悲剧。

&ep;&ep;南宫雪看着墓碑道:“白二侠与夫人感情甚好。”

&ep;&ep;任老伯点头不语。

&ep;&ep;感情好又如何,这段争取来的婚姻毁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也毁了他和妻子的一生,落得悲剧收场,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

&ep;&ep;众人按江湖礼节拜了拜,再站了片刻,任老伯看看天色,就要领着众人离开。

&ep;&ep;李游与南宫雪互视一眼,李游开口问道:“三夫人与白三侠没在一处?”

&ep;&ep;任老伯解释道:“三夫人与三公子成亲第二年就病故了,可怜她走得早,咳……只因有先生说她的旧坟不宜动土,动则大凶,因此三公子后来才未能与她合葬。”

&ep;&ep;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ep;&ep;杨念晴只想快点见到云碧月的墓,于是催促快些走,哪知任老伯嘴里答应着,转身就领着他们往回走了。

&ep;&ep;李游看南宫雪,二人皆苦笑,方才说要见主人,果然任老伯就只带他们来见主人了,对云碧月的墓只字不提。

&ep;&ep;杨念晴却直接问出口:“老伯,不是还有个人吗?”

&ep;&ep;任老伯停下脚步,伏在拐杖上不停地咳嗽,似一口气喘不过来的样子。

&ep;&ep;杨念晴忙过去扶着他:“您慢点。”

&ep;&ep;“老毛病,多谢多谢,”任老伯止住咳嗽,尽量直了身笑道,“并非不让你们见她,只是,老朽也并不知晓她的坟墓在哪里。”

&ep;&ep;众人愣住。

&ep;&ep;任老伯明白他们的疑惑:“他三人的后事都是二夫人料理的,如今二夫人也已不在,所以……”

&ep;&ep;那位二夫人,就是白二侠的原配妻子唐氏吧,她自己与丈夫葬在了一起,至于当时她究竟如何处置那个苦恋着自己丈夫又亲手杀害他的痴情女人,已无人得知了。

&ep;&ep;而如今,云碧月没有墓。

&ep;&ep;.

&ep;&ep;是夜,众人留在庄内用饭,灯光低暗不明,甚至带着些惨碧之色,衬着墙头松枝,颇有些“鬼灯如漆”的阴森,因此,窗外的夜也显得分外萧索寂寞。

&ep;&ep;任老伯安排了几道清淡的小菜,众人将就吃了些,然后坐着说话。

&ep;&ep;见杨念晴还在为见不到云碧月的墓失望,任老伯笑道:“这里倒有一副她的画像,你果真想看,老朽就取来。”

&ep;&ep;杨念晴喜得连声道谢。

&ep;&ep;任老伯出去片刻,很快取了个画卷过来。

&ep;&ep;昏暗灯光下,画卷徐徐展开,现出一名红衣美人。杨念晴仔细看,发现那纸张泛黄而无半点破损,主人肯定珍惜倍至,这时代的画技虽不够写实,可画中美人眉目宛然,衣带褶皱,竟也栩栩如生,其绝色姿容,经由画师之手,展现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惊叹。

&ep;&ep;任老伯黯然道:“这丫头原本也是个好孩子,与两位少主一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ep;&ep;杨念晴闻言暗暗感慨。

&ep;&ep;怪不得云碧月给白家带来灾难,老人提起她仍无怨恨之色,云白两家交情在,毕竟是白家亏欠了云碧月,长辈们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吧,所以画像才能保存得这么好。

&ep;&ep;李游看了半晌,长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下,随即朝南宫雪笑道:“论画,南宫兄是名家,何不品评一番?”

&ep;&ep;南宫雪没有评点,反而看着空白处问道:“不知作画之人是谁?”

&ep;&ep;杨念晴这才留意到,这幅画并无落款。

&ep;&ep;任老伯愣了下道:“是当年一位画师路过,请来画的,老朽也记不清了。”

&ep;&ep;南宫雪含笑道:“此画定非老伯所有,它原来的主人该是白二侠?”

&ep;&ep;任老伯咳嗽一阵,摇头道:“大约是吧,记不清喽。”

&ep;&ep;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画。

&ep;&ep;南宫雪不再追问,重新坐下,随口道:“老伯想是在白家许多年了。”

&ep;&ep;任老伯点头:“老朽自幼就在白家,跟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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