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天,我累了,歇会成不成?”马车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ep;&ep;秋水天开始深呼吸,自从上路后,他每天都要深呼吸好几次,没办法,这是唯一能平息怒气的办法。

&ep;&ep;本来阿懒抵死不来京城,他实在放心不下,使了个心计,临走那天晚上,借口舍不得她,和她缠绵到深夜,阿懒当然受不住,一觉睡死过去,他收拾妥当,赶紧把人抱上马车,天蒙蒙亮就出发,阿懒睡到傍晚醒来,马车已走出老远。

&ep;&ep;还好他的阿懒脾气好,很快认清楚现实,安安心心吃饭睡觉兼折腾他,动不动就要歇息,他自知理亏,以从未有过的耐心招抚,实在太生气就找个地方大吼几声,回头继续应付他的阿懒。

&ep;&ep;蓬莱书院的吕山长考虑周到,已租下一个落魄商人府第,请好仆役,让书院所有的应考生在此歇息,还专门安排人在城门等候。两人磨磨蹭蹭到京城时已黄昏,在长亭等着接人的许夫子见到秋水天,以猛虎下山的速度扑了上来,哇哇大叫:“你们总算来了,都等你们好多天了!”

&ep;&ep;许夫子直接把他们领到那府第,一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过江之鲫,秋水天总算看到传说中的热闹景象,兴奋莫名,一双眼睛还不够看,一刻不停地指点给他的阿懒分享,谁知阿懒一进城就缩进马车,一觉睡到底,气得他耐性顿失,把她扛进去扔在床上,当然,是铺得软软的床上。

&ep;&ep;等他专心致志把阿懒洗得香喷喷的从浴池里捞出来,想要她陪着去逛逛,阿懒又开始嫌冷,缩在床上雷打不动,秋水天一气之下,冲到院子,对着那枯树一阵长啸,那真是风云变色,鬼哭狼嚎,仆役吓得四散逃窜,有的干脆直接拎包袱跑路,府里的管事刘夫子和考生们集体出动,好说歹说,一时热闹非凡。

&ep;&ep;秋水天没想到自己一声大吼有这等离奇的效果,当即在院中杵成人形木桩,云韩仙半天等不到人,还以为他真丢下自己去逛,饿得前胸贴后背,气呼呼地走出来,见到院中的一团混乱和那表情无辜的巨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脑子里轰地一声,抄起一根笤帚朝他劈头盖脸打去,咬牙切齿道:“你杵在这里干嘛,等天上掉饼下来吃么,还不快给我做事去!”

&ep;&ep;众人呆若木鸡,这一顿笤帚的效果奇佳,仆役们根本不用再劝,一个个把包袱放回去继续做事,胆大的还遥遥冲秋水天做个鬼脸,报复他刚才的惊吓。

&ep;&ep;蓬莱书院管理甚严,进了府只能一心备考,除非拜访亲友,考生不得到处乱逛,衣食用度都由专人管理,考生吃了几天大锅饭菜,对京城美食早就垂涎三尺,可惜管事刘夫子在书院以“铁面”著称,就是探亲访友也要规定时间,一点都不容情。

&ep;&ep;考生前些日子都陆续到齐,见到秋教习和韩夫子双双赶来,个个雀跃不已,因为,韩夫子在的时候,秋教习的手艺是出名的好,大家以后有口福了。

&ep;&ep;刘夫子见人来齐了,心情大好,亲自搬了坛好酒来,秋水天大显身手,做出一桌子好菜,大家吃吃喝喝到了半夜才散。秋水天把喝醉的几个学生和夫子送回去,回来接他的阿懒,却见阿懒长身而立,在中庭枯树下仰望白茫茫的月亮,那颀长的背影单薄如昔,似乎承受不住那清冷月光。

&ep;&ep;秋水天心里一阵不舒服,脱下衣裳披在她身上,瓮声瓮气道:“看什么看,不会坐在里面等我么,冻病了怎么办!”

&ep;&ep;只要有秋水天在,云韩仙就像全身骨头都被人拆了,只见她懒筋又发作了,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往秋水天脖子上一挂,吃吃直笑,“好累啊!”

&ep;&ep;秋水天百般柔情涌上心头,把她打横抱起走进屋内,忙前忙后把她伺候好自己才爬上床,看到窝得正迷糊的爱人,气闷不已,硬生生把她从被子卷里掏出来,按进胸膛他专属的地方。

&ep;&ep;阳光正暖,正是读书备考的好时候,可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学生们都在书房呆不住了,纷纷探出头来张望,刘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在秋教习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得巴巴来找唯一能制服秋教习的懒夫子。

&ep;&ep;传言果然不假,韩夫子果然懒得出奇,都日上三竿了还在跟周公下棋,刘夫子趁秋教习在专心致志工作,悄悄摸到门口,叫了三四声都没把懒夫子叫醒,只得换个方式,用力扔了个木盆进去。

&ep;&ep;云韩仙摇摇晃晃打开门,刘夫子一见她就哀唤,“韩夫子,你去管管秋教习吧,马上就要考试了,他在外面闹腾个没完,学生没法读书啊!”

&ep;&ep;强调了三遍后,她终于听明白了,连忙道:“我换了衣裳就来!”

&ep;&ep;刘夫子这才发现她睡眼迷蒙,发丝纷乱,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脸上一红,连忙退了出来,摸了摸怦怦直响的胸口,暗道:“难怪秋教习如此痴情,遇到这种女人,哪个不会动心!”

&ep;&ep;他做贼般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