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错。阿炎将我唤醒,与我说了你的事情,我担心不已,只好出此下策。都怪我当年飞升匆忙,阿炎行事亦不妥,才导致你娘她……”提及夙宁心,千重魔君的脸色变得落寞不已,“云汐,你可恨我,还有你叔叔?”

&ep;&ep;夙云汐沉思了一阵:“不恨吧,大概。”

&ep;&ep;她亦看过她娘亲遗留下来的玉简,也听过师叔的想法,因而并不想拘泥于过去,她娘亲都不计较,她自个儿跑去追根究底也无甚意义。

&ep;&ep;“只是,要我将你们当做亲人,暂时却还不能。”

&ep;&ep;千重魔尊点点头:“嗯,我明白,你我到底还不熟悉,阿炎又犯了那般的事……无碍,便顺其自然吧,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们的。”

&ep;&ep;“对了!乖女儿,爹爹的见面礼,你可还喜欢?那个白奕泽,竟敢那般待你,爹爹便将他也带了进来,好让你跟他来一个彻底了断。”他一手搭着她的肩膀,邀功似地看着她。

&ep;&ep;果然是他干的好事!夙云汐揉揉眉心:“不,我早就将那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ep;&ep;没得到自己期待中的反应,千重魔尊有些失落,他缓缓地蹲了下来,折下一支红花,一片一片地拔着花瓣:“是么?竟是这般……我竟然多此一举了……我果然不是一个好父亲,错过了女儿的出生与成长,满怀希望地为女儿做一件事,结果还……”

&ep;&ep;夙云汐无语,堂堂魔尊竟是这般德性,她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的体内流着跟眼前这人同样的血液。罢了,还是赶紧找到师叔,离开这鬼地方吧,就当白来了这一趟。

&ep;&ep;她默默地转过身,正打算抬脚,岂料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只黑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回过头,只见千重魔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乖女儿,你不厚道,看到爹爹这般伤心失落,竟然也不出言安慰。我还以为,你跟你娘亲一样,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ep;&ep;“不,我只是觉得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方便打扰罢了!”

&ep;&ep;“狡辩!唉……你果然被人教坏了。我知道你这么急着离开想去哪,不就是想找青晏那小子么?哼,乖女儿我必须提醒你,我可以放任你去做任何事情,但唯独一件,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地将你交给青晏那小子的!”

&ep;&ep;“青晏师叔?”夙云汐突然警醒起来,此处是千重魔尊的洞府,若他有心针对师叔,那么师叔会不会有危险……

&ep;&ep;“你对师叔做了什么?”夙云汐推开千重魔尊,脸色因担忧而染上一丝薄怒。

&ep;&ep;千重魔尊淡笑着耸耸肩:“不曾做什么,只是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扔到了那些赤炎蛛里头罢了,如今他或许正在这片花海外的某个蛛茧里头吧。”

&ep;&ep;“你……”夙云汐一听这话便紧张起来,冲到了花海边缘,目光在各个蛛茧之间来回扫视,试图找出青晏道君的所在。但是这片赤色土地上的蛛茧成千上万,都裹着厚厚的蛛丝,连神识也无法透视,想要在这些蛛茧里头找到一个被包裹其中的人,谈何容易?

&ep;&ep;“他在哪?”她回头质问。

&ep;&ep;“谁知道呢?”千重魔尊还是那般耸耸肩,“或许只能一个个地把那些蛛茧给剥开才能知道吧。”

&ep;&ep;夙云汐不再做声,她沉默地直视了他片刻,忽然重新祭出了方才已经收起的飞剑,毅然向着最近的蛛茧走去。

&ep;&ep;千重魔尊见状急忙拉住她:“你疯了?花海之外的赤炎蛛修为都在你之上,贸然出去,想送死么?青晏那小子就这么重要,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ep;&ep;“没错!”夙云汐眸色坚定,“师叔遇险,若我还袖手旁观,那简直是猪狗不如!”

&ep;&ep;“那你以为为了救他不惜一切便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千重魔尊冷言嘲讽,“数十年前,你为了救白奕泽,牺牲了你的师父,数十年后,为了救青晏,你又准备牺牲谁?或者丢了你这条命,让那些为你牺牲了许多的人都白白牺牲?你这般做,跟数十年前有何区别?”

&ep;&ep;“我……”夙云汐忽然间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千重魔尊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她现在要做的不正是与当年相似的事情么?

&ep;&ep;当年,白奕泽重伤急需灵药,她情急之下不顾自身危险,闯入了门中禁地;如今,青晏师叔受伤困于蛛茧之中,她执着飞剑,正要冲入修为在她之上的赤炎蛛的巢穴……

&ep;&ep;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但是行为确是一样的。

&ep;&ep;但是,即便是如此,就能够成为阻止她前去救师叔的理由吗?不,不能!师叔对她恩重如山,师叔是她心里最特别的人,尽管她的实力比不上师叔,但她还是想为他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尽管此行她或许会遇到危险,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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