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打料理完迟幸,柏先生就再未出现过。山庄的管家吕伯说,柏先生早就离开了。

&ep;&ep;他不知道柏先生去了哪里,柏先生的事,从来不是他能打听的。

&ep;&ep;迟家是一块肥肉,许相楼分到了最大的一块,必然吃不下来,需要柏先生运筹帷幄。而迟家出了如此大的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篓子摊子亦需要柏先生收拾。

&ep;&ep;这个男人总是显得慵懒随性,漫不经心,偶尔戴一副平光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儒雅,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则万事皆在眼中,清醒而冷静地把控着全局。

&ep;&ep;以前,他时常羡慕柏先生的情人——他们住在柏先生的私庄里,不用训练,不用丨操丨心生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日的功课是将自己保养得白皙亮丽,以在柏先生出现时撒娇讨宠。

&ep;&ep;他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ep;&ep;而现在他终于拥有了类似的待遇,却又感到乏味无趣。

&ep;&ep;想来金丝雀的生活,也不是谁都享受得来。

&ep;&ep;出神的间隙,手又被白孔雀啄了。

&ep;&ep;白孔雀力道十足,啄得够痛,却没有戳伤他的皮肤。

&ep;&ep;他抚摸着白孔雀细长的脖颈,“小东西,你为什么只和我亲呢?”

&ep;&ep;白孔雀发出“啊哦”的叫声,听上去十分欢喜。

&ep;&ep;他笑了笑,放松道:“你连柏先生都不亲,明明他才是你的主人啊。”

&ep;&ep;白孔雀散开尾羽,懒洋洋地开屏。

&ep;&ep;他并不擅长与动物打交道,听不懂白孔雀的叫声,更看不懂白孔雀的肢体动作,不明白白孔雀开屏开一半是什么意思,将豆子喂完,便准备离开了。

&ep;&ep;平时他要走,白孔雀都会跟在他身边,将他送回别墅,兴致特别好时还会进屋溜达一圈。

&ep;&ep;可今日有异,白孔雀忽然展开翅膀,在湖水上掠了一个来回,发出一声响亮的长啸。

&ep;&ep;他一惊,只听孔雀们闻声呼应,整个山庄鸣声此起彼伏。

&ep;&ep;吕伯笑着通报,说柏先生来了。

&ep;&ep;他精神一振。

&ep;&ep;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柏先生不是独自前来,而是带了一位姓单的贵客。

&ep;&ep;此人年纪很轻,比他大不了几岁,似乎是位做金融投资的商人,与军火、灰色交易八竿子打不到边。

&ep;&ep;柏先生很少请人到私庄,来的要么是重要的合作者,要么是情人。

&ep;&ep;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情绪登时跌落谷底。

&ep;&ep;柏先生像是忘了他在山庄养伤,整整半日,也没有叫他或者俞医生去问句话。而他瞧见了那位单姓贵客——外表极为出众,气质却孤寒冷淡。

&ep;&ep;入夜,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换上许久未穿的作战服,前往柏先生所在的山庄主宅。

&ep;&ep;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柏先生问“你来干什么”,他就答:我来为您站岗。

&ep;&ep;但想象中的对话并没有发生,主宅里也没有那位单姓贵客的身影。

&ep;&ep;柏云孤独自坐在庭前,正在逗弄那只特立独行的白孔雀。

&ep;&ep;而白孔雀似乎很不愿被当成玩物,蹲在花架上,尾羽紧紧地收着,脖子昂得老高,一副“别惹我,就是不给你开屏”的模样。

&ep;&ep;“柏先生。”身份有别,他不敢不经允许靠得太近,只得远远地喊了一声。

&ep;&ep;柏云孤侧过身,只看了他一眼,就招手道:“来,帮我把它叫下来。”

&ep;&ep;他连忙跑过去,吹了声口哨,方才还赖在花架上不动的白孔雀就一跃而下,轻轻啄他的手。

&ep;&ep;柏云孤轻笑,“看来它是把你当成同类了。”

&ep;&ep;他不解地抬头。

&ep;&ep;柏云孤却并未解释,换了话题,“一队里数你最自觉。”

&ep;&ep;“嗯?”他正在给白孔雀顺毛,“什么自觉。”

&ep;&ep;“自觉领罚。”柏云孤道:“我一回来,你就主动找上来了。”

&ep;&ep;他眼中的光一驻,尴尬地站起来,“柏先生,我……”

&ep;&ep;柏云孤语气玩味,“你不是来领罚?”

&ep;&ep;“是,是来领罚。”

&ep;&ep;说完,便感到迫近的慑人气场。

&ep;&ep;柏云孤道:“身子已经养好了?”

&ep;&ep;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ep;&ep;柏云孤笑了,“没好还来?”

&ep;&ep;“反正都要挨罚的。”他谨慎地看向柏云孤,“柏先生,您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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