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轩文会的不过是打打杀杀,自己却能创造取之不竭的财富!

&ep;&ep;唯一的劣势,是秦轩文比他年轻,还不到二十,而他已经快三十岁。

&ep;&ep;原来“孤鹰”也那么肤浅,看中的不过是年轻的身躯。

&ep;&ep;恨一旦催生,就如燎原的野火,若想扑灭,那便非死即伤。

&ep;&ep;他拆下了倾慕的滤镜,再观察柏云孤其人,再审视自己与柏云孤的关系,终于恍然——

&ep;&ep;柏云孤帮他,其实只是利用他而已。

&ep;&ep;柏先生从柏家连续两辈的浩劫中浴血而出,早就是个无心之人,救他,只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与天赋,还有他的绝望。

&ep;&ep;绝望是驱使一个人的最佳武器。

&ep;&ep;而他并没有让柏先生失望,迅速崛起,成为军火圈子里最有活力的存在。

&ep;&ep;人们开始叫他“许先生”。

&ep;&ep;但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的前路上永远有“孤鹰”投下的巨大阴影。无论他如何强大,如何被人敬重,他都只是“孤鹰”的走狗。

&ep;&ep;他的脖颈上始终挂着项圈,“孤鹰”指向哪里,他就必须冲向哪里,即便看上去身份显赫,却和那些雇佣兵没有区别。

&ep;&ep;不,也许还不如那些雇佣兵。

&ep;&ep;毕竟他连爬上柏先生的床的资格都没有!

&ep;&ep;他渴望取而代之。杀掉柏云孤,柏云孤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ep;&ep;这艘游轮,就是他为柏云孤准备的墓地。

&ep;&ep;这场派对,是给柏云孤送行的狂欢。

&ep;&ep;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陪柏云孤一同前来的竟然是秦轩文。

&ep;&ep;据他掌握的情报,秦轩文明明身负重伤,在落雀山庄休养。柏云孤不可能带一个重伤未愈的人来赴宴。

&ep;&ep;秦轩文受伤,是他的重要筹码。

&ep;&ep;当他看到柏云孤带着那些普通保镖前来时,本已感到胜券在握,然而秦轩文却最后一个从直升机上跳下来。

&ep;&ep;但机不可失,如果这次不动手,今后不仅是没有机会再杀柏云孤,恐怕连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ep;&ep;柏云孤生性多疑,喜怒无常,他根本不知道柏云孤在想什么。

&ep;&ep;走到这一步,唯有破釜沉舟。

&ep;&ep;好在他有帮手,“hero”的精英尽在游轮上,而游轮等同孤岛,他和翟宪加起来,没有理由对付不了柏云孤和秦轩文两人。

&ep;&ep;不过事出突然,他不得不没有调整计划。

&ep;&ep;下午的擂台就是其一,他倒是要看看秦轩文到底是什么状态,是伤已经痊愈,还是装作没事人。

&ep;&ep;事实令他有些吃惊,秦轩文废了路易在内的数人,看上去状态极佳,但柏云孤却中途叫停。这只有一种可能,秦轩文并没有好利索,而柏云孤在担心。

&ep;&ep;这是个好消息。

&ep;&ep;动手宜速不宜迟,柏云孤的存在就像个炸弹,他与翟宪紧急商议,准备将刺杀时间提前到晚宴。

&ep;&ep;计划已经滴水不漏,几乎算只身前来的柏云孤绝无可能从这艘游轮上逃出生天。

&ep;&ep;可当他看见柏云孤身着荒漠迷彩出现时,仍是心惊肉跳。

&ep;&ep;这个男人,即便只是换了身衣服,都足以给所有人带来难以估量的压力。

&ep;&ep;不过柏云孤在他的劝说下支走了秦轩文,他又觉得有了把握。

&ep;&ep;柏云孤看似强悍,却仍是一介凡人。就算外面将“孤鹰”吹成了神,他也有把握屠神。

&ep;&ep;这一晚,就当做是神祗陨落好了。

&ep;&ep;说到底,柏云孤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生在军阀世家,生来就拥有不同寻常的资源。

&ep;&ep;像自己这样从淤泥里挣扎起来的人,每一步都靠着超乎寻常的毅力,才值得被称为神。

&ep;&ep;八支步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柏云孤,美人们吓得花容失色,柏云孤却犹自安坐,脸上是处变不惊的神情,好似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枪口便会调转方向。

&ep;&ep;看起来,倒是许相楼更加紧张。

&ep;&ep;他面色煞白,眼中刺出仇恨却胆怯的光,凶狠地看着柏云孤,试图从柏云孤眼中搜索到一丝畏惧。

&ep;&ep;可他失败了。

&ep;&ep;柏云孤戴着与荒漠迷彩格格不入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眼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ep;&ep;他心中俱震,不明白到了此时此刻,柏云孤为什么还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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