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甫动,却顾不得细想,待要挣脱移动,忽被蓝衣人整个攥住,就在此时,一股深沉无比的幽冥力量自身后袭来,他那如游丝般的“身躯”被这股力量带动的不由自主浮起、不能自拔!

慢慢地,这股力量似乎逐渐在旋转,巨大的扭转力以撼动整个苍茫大地的姿态出现,这像是一个滚动时间轴的巨轮,所有的阻挡犹如蚍蜉般游丝无力。

蓝衣人单手已经抗衡不过,随着旋转的角度加剧,青莒的影线被拉扯的越来越长,几乎到了被扯断的边缘,危急间,蓝衣人只得张开袖口,一股青莒从未见识过的暗能骤然崛起,在幽冥力量旋转的势头还未完展开之前,吸住青莒的影身,瞬间摆脱了背后那强大无比的粘合力。

五殿阎君蓦地惊醒:

“不好!有异能在!”

其余各殿君也同时收住了功力,一道道各色幽暗烟雾瞬间弥漫笼罩住了“书房”的边边角角,那是阎君们的心意气息,再三搜索半天,却不见任何异常。

三殿阎君不耐烦地道:

“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这里是判官的意识所在,怎的他毫无动静,你便有感知?”

五殿阎君思索片刻,虽疑窦未除,却也不便再耽搁时间,于是道:

“还是小心为妙。来,赶紧完事!”

于是几人又重新围站住,冥力再起,时间轴终被巨轮推动,轰隆闷声中,整个冥界殿堂犹如置身于孤舟,行驶在狂澜巨浪中,大地万木枯萎,山河变色,在时间与空间的拼接、扭错、挤压下,不幸的人们或被碾压成齑粉,或是被覆盖在枉死他乡,所余孤魂野鬼瞬间被阎君们扫进幽冥暗道,成为永不投胎的无间杀手。

青莒即便隔着蓝衣人的乾坤袖,也被震荡的几乎再次魂丝游离。

时间其实很短,或许一眨眼,或许叹口气,而人间便从此改变了模样。

一时功成,阎君们各自收了修为,皆默默无语,十殿阎君叹了口气,先自走出了红尘迷雾。

其余渐次不语离开,五殿阎君离开时,双眼似含泪,垂头叹道: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唉。。”

三殿阎君直等众君离开,静听殿外毫无声息之后,这才走到一殿阎君面前皮笑肉不笑地拱手祝道:

“恭喜,再次蒙混过关!”

一殿阎君慍怒道:

“老夫不知你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却不再停留,也走出了红尘迷雾。

一殿阎君独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红衣判官出去之后,却携了杯茶进来,一殿阎君拿过茶来一饮而尽,不由得悲怒交织,将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个畜生!”

“咳。。阎君,这就改动么?”

判官问道。一殿阎君抬头看看他,缓慢却没有丝毫迟疑地点头:

“改!一时也不要耽搁,快!”

......

......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青莒看着地震后的人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句诗。

人间一片沧桑艰辛、断垣残壁充斥着破碎河山,触目不忍睹。

这是一场阴谋的结果!

可是,人间的人们依然毫无知觉地在精心替刽子手收拾残局,期望着恢复自己“暂时”的栖居地。所谓的万世轮回,不过是像青草一样,被烧过之后,重生,再被烧,再重生,不会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反对。。

只是,人间,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所在呢?

对于冥界来说,人间就好比是:一头可以任意宰割的羔羊,可以肆意焚烧的原野。

烧光、杀戮,无所谓,反正还会重生、再轮回。

可是,青莒在老君道观里学到的尽是些如何“做人”的道理。

“天生万物,唯人为贵!”

青莒疑惑了:

“究竟谁错了?!”

他转头冲坐在他身边,看着苍茫燎原一言不发的蓝衣人,问道:

“天界难道就这么允许他们如此作为吗?”

蓝衣人将一丝烧焦的草茎含在嘴角咀嚼,半响才说:

“你可以试着往:他们离得太远,毫不知情的路子上解释。”

“可是,我可以告诉老君,让他通知天庭调查啊!”

蓝衣人不住的点头称赞:

“嗯,你可以试试,让你那个与冥界阎君有过命交情的,道家头子老君到天庭告个御状瞅瞅,效果肯定会让你瞬间明白什么是做仙的根本!”

“做仙的根本?”

蓝衣人一口吐掉口中的草芥:

“清净自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

“可是,天界不是弘扬天道的吗?不是赏善罚恶的吗?不是追寻万物守法守则的吗?怎么会是清净自由、事不关己呢?!”

青莒有些不信,至少自己的师傅绝对不是这样!他心中对蓝衣人产生了一种厌恶,尽管他在红尘迷雾中救了自己,但师道尊严绝不容侮辱!

他拂袖欲去,蓝衣人一句话阻止了他:

“青莒,你难道不想重新固影投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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