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蒙蒙亮,两人将娘给埋葬了。

&ep;&ep;他们家连一顿饱饭都难以维持,也顶多只能用一卷草席了却后事。

&ep;&ep;两人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

&ep;&ep;“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孤寒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ep;&ep;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妇人带着一个与阿笙一般大的姑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ep;&ep;“月娘……月娘……”妇人惊慌失措的喊着。

&ep;&ep;阿笙皱了皱眉,这是跟着她娘一起从楚家出来的婢女,离开楚家之后,婢女宛君也嫁了人,嫁给了泗水村的村霸,这些年多亏了她照顾他们家。

&ep;&ep;就连他们住的房子,也是宛君丈夫徐天狼的家产,按年租给他们的。

&ep;&ep;“月娘!”见到这新坟时,宛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哭的伤心。

&ep;&ep;“宛姨娘,昨夜家里着火,我哥哥去村里请人,却无人回应,宛姨娘可听见了我哥哥的喊声?”

&ep;&ep;宛君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ep;&ep;她身边的女儿徐巧巧不满的开口道:“你这是在怪我娘昨晚没来救你们了?昨夜我爹喝多了酒,见人就打,我和娘怎敢出门?”

&ep;&ep;听到这里,阿笙也就没有怪她们了。

&ep;&ep;这村霸徐天狼的脾气,村里人都知道,平日但凡他喝了酒,大家都要躲着走。

&ep;&ep;酗酒暴躁,见人就打,即便是宛姨娘,身上也常常有伤。

&ep;&ep;孤寒将宛姨娘扶了起来,“宛姨娘,阿笙是太伤心了,宛姨娘莫要怪她。”

&ep;&ep;宛君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泪中带笑的拍了拍孤寒身上的泥土,说:“宛姨娘谁都不怪,就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们娘亲!今后就剩下你们两兄妹,宛姨娘没本事,不能把你们接回去照顾……”

&ep;&ep;“宛姨娘不必担心我们,只是租给我们的房子被烧了个干净,实在是对不起宛姨娘。”孤寒说着便要下跪。

&ep;&ep;宛君却及时的拉住了他。

&ep;&ep;一旁的徐巧巧十分不满,冷嘲热讽的说:“我娘心肠好,自不会与你们计较。这房子是我爹的,房子被你们给烧了,正是让我娘来要赔偿的!我娘不会让你们赔,大不了回去又是一顿毒打罢了。”

&ep;&ep;“闭嘴!”宛君微怒的呵斥道。

&ep;&ep;听到这话,阿笙上前说道:“这房子烧了,我们会赔的!”

&ep;&ep;“赔?你们拿什么赔!”徐巧巧冷哼道。

&ep;&ep;这话气得宛君直接抓住徐巧巧便狠狠的打了起来,“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横无理了!”

&ep;&ep;打的徐巧巧哭天喊地,却仍旧嘴硬的哭喊着说:“娘,我说的是事实!他们不赔钱,我们回去又得挨打了!这房子是爹的,又不是咱的!”

&ep;&ep;见状,孤寒和阿笙两人也连忙上前相劝。

&ep;&ep;“宛姨娘,巧巧说的对!我知道你想帮我们,但这房子的确是徐天狼的,不能不赔!只是希望宛姨娘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ep;&ep;阿笙也有些于心不忍。

&ep;&ep;虽然她并不喜欢徐巧巧,这丫头才十四岁,亦是穷苦人家出身,却把大宅院里的小姐脾气学了个十足。

&ep;&ep;仗着自己爹是村霸,也在村里横行霸道。

&ep;&ep;但这么多年来,宛姨娘待他们如何,她心里也都清楚。

&ep;&ep;宛姨娘气得双眸通红,最终还是撒开了手,将孤寒和阿笙两人紧紧的抱住。

&ep;&ep;“都怪宛姨娘不好!你们娘走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还要让你们两个小的受拖累……”宛姨娘心疼的哭着。

&ep;&ep;说了好一番话,才把宛姨娘给送走。

&ep;&ep;而宛姨娘也答应,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把房子的钱给赔了。

&ep;&ep;孤寒执意不去上学,要跟着她一起去赚钱。

&ep;&ep;“哥,你去跟瞎先生好好学,多识些药草,也能去镇上的药铺上当伙计,这赚的钱不比咱挖菜卖来的快?”

&ep;&ep;闻言,孤寒眼眸一亮,“是个好主意!过些时日我就去镇上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想办法去药铺里当伙计。”

&ep;&ep;阿笙点点头。

&ep;&ep;其实她早已打听过了,镇上的大户人家,正儿八经去学堂学过炼药的,也进不了药铺。

&ep;&ep;更别说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半吊子了。

&ep;&ep;只是她不想让孤寒知道,她是去皇家猎场的乱葬坑里捡死人的钱。

&ep;&ep;晚些时候,孤寒便去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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