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妖祸之地,凶险异常。望魔主勿要自视甚高,小觑了去。”

&ep;&ep;“……”罗暮衣心烦极了,也不说话,一把握着巨伞“殃见”,便先入了风沙,也不回头看他。

&ep;&ep;她已不掩饰对风颂的不耐烦和不满。

&ep;&ep;风颂凝视她的背影,眼睫一颤,凝眉,却也默默持剑跟上。

&ep;&ep;……

&ep;&ep;道侣二人再次滑入冰冷、凝窒的氛围中。

&ep;&ep;罗暮衣走在前方,拿出寻妖盘,稽查妖踪。

&ep;&ep;听到风颂的脚步声,她抿唇——

&ep;&ep;她自然也不喜欢如今和风颂的氛围。

&ep;&ep;他们何时变成这样的?

&ep;&ep;是因为风颂心一直捂不热,她心烦才如此的么?

&ep;&ep;而罗暮衣记得最早的最早,他们刚成亲时,的确是她强求着风颂,逼着他,不准他一人下妖祸之地。她说不放心他。

&ep;&ep;下去后,两人开始毫无默契,风颂当时也如她现下这般,一个人冷冷地走到前面,也不想和她交流。

&ep;&ep;后来,他们遇险。罗暮衣开了庇舟之所。在狭小的结界中,她为他服了药,他对她用“尽清华”。

&ep;&ep;罗暮衣还记得冷傲的剑修当时脱下一半道袍,本孤冷的脸满是忍耐。他凤眸晕雾,瞪她,甚是好看。

&ep;&ep;然而,当一人对另一个人有怨气时,好的记忆,也会蒙上了一层灰。

&ep;&ep;罗暮衣不愿意再想。

&ep;&ep;她手持寻妖盘,见那针摇摆,东南、西南的字符都闪烁,半晌后,她蹙眉:“东南之光更甚,过往青龙出逃之象,常在东南。当去东南勘查。”

&ep;&ep;蝎子爬上她的手臂,罗暮衣顿了顿又道,“不过,途径东南,当有沙噬妖群,不好走。”

&ep;&ep;风颂却道:“西南之地,正照荧惑守心,红光四溢,也可聚妖。若不做处理,探东南回程,也易陷入险地。你就放着?”

&ep;&ep;他语气清冷,正如过去那明月峰上的师兄。

&ep;&ep;罗暮衣心里有气,完全听不惯他的语气,回头看他,一双眼乌不见底。

&ep;&ep;“所以?风仙君,说结论可好?”

&ep;&ep;“罗魔主。”风颂冷冷道,“先去西南,处理那方妖群,再往东南走。”

&ep;&ep;“唔。”罗暮衣也不是一生气,就要和人完全对着干,不动脑子的类型。她思忖着,这的确最为保险,就道:“行,去。”

&ep;&ep;二人再次前行。

&ep;&ep;而罗暮衣走着,垂眸。蝎子在她胳膊上爬。她感应到一事,却不打算告诉风颂。

&ep;&ep;前方西北,有野狐之骨,骨为阵眼,便是幻阵。

&ep;&ep;她打算把风颂骗进去,拖上一拖。她好独自去找昏惑。

&ep;&ep;狂沙漫天飞,罗暮衣撑伞为盾,忽听一声尖啸,是那野狐凄鸣。

&ep;&ep;罗暮衣身形一动,便滚入那幻阵。

&ep;&ep;虽然她和风颂感情不好,但她自认风颂此时万不会看她独自入阵。

&ep;&ep;果然,风颂见状,身形一翻,便随她跃下。

&ep;&ep;罗暮衣正要深入,手腕却一动。

&ep;&ep;只见风颂手上是一根青绫,缠上她的手腕,他冷冷看她。

&ep;&ep;“前方阴火阴水相映,天盘丁奇,地盘六癸,为‘雀投江’祸象,迷阵难破。魔主何必冒进?”

&ep;&ep;无法,罗暮衣回来,冷冷道:“我看清了,不过想快些进去,怕节外生枝。”

&ep;&ep;“凡事不可造次。快,则易错。”风颂道,“勿进。当先破前方迷阵之眼。”

&ep;&ep;罗暮衣暗暗抿唇。

&ep;&ep;风颂,也是常治妖祸之人。

&ep;&ep;他已看出此地迷阵了。她也不可做得太明显。

&ep;&ep;而罗暮衣也没想一次就算计成功风颂,这次不行,下次再说。

&ep;&ep;只听一阵妖物邪鸣,地底钻出,野鼠山狐,如暴风雨般携幽冥扑来,罗暮衣撑伞,反手挡住飞来的虫豸妖邪。

&ep;&ep;却听一道清越之声,万寒出鞘。

&ep;&ep;长剑夭骄,声如龙吟,一道震天响后,剑钉向罗暮衣东南三十尺之地。

&ep;&ep;直闻雷鸣撼地,长剑引雷,化出百道冰锋。地底妖狐之骨出时,长剑带冰,破其心脉,骨妖厉吼。

&ep;&ep;而罗暮衣和风颂虽然如今貌合神离,但成婚十年,到底一起多次入祸地,她知道该如何做。

&ep;&ep;她念出一道法诀,召出一道鬼气四溢的符咒,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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