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素来身子不好,林家几代单传的独苗苗,金贵的要命。

&ep;&ep;原本家中夫人是不愿大爷和书院的夫子一起出游,还是老爷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好说歹说,才叫太太改口。

&ep;&ep;大爷莫不是病了,这几呆愣木讷,若你不同他说话,他可以顶着江面,宛如一尊木雕,不言不语。

&ep;&ep;眼看京城只得一两日的路程,去到京中也好请大夫抓药,常安默默祈祷,只愿船走得再快些。

&ep;&ep;老嬷嬷把鱼羹放下,不吱一声悄悄退下,常安想到自家大爷一连几日不曾温书,夫子昨日就说到京中要考教功课。

&ep;&ep;常安捣鼓着书箱,自内里取出一方砚台,笔搁等物,还没把装书的箱子打开,那边林如海已经把鱼羹喝了精光,露出缠花青色碗底。

&ep;&ep;林如海掀开被子,屐着鞋,脸色苍白,怏怏道:“弄这些做什么?我乏得很,看字就头疼。”

&ep;&ep;原先大爷病得厉害的时候,总也要挣扎着起来写几个字,常安想着主子差不多也该读书了。

&ep;&ep;听见大爷似乎在抱怨,常安一时间进退两难,撑着木箱盖子的手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ep;&ep;常安面色窘迫:“大爷,苏学士说一到京中就要考您呢?您已经好几日不曾读书,大爷不是常说,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练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