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安郡主俏皮的眨眨眼,面上含羞。

&ep;&ep;说到此却又顿住,黛玉好奇,不知自己能帮上这位郡主什么忙。

&ep;&ep;有些人便是这样,交往不多,却一见如故。

&ep;&ep;她和南安郡主起先是有误会,但误会开解之后,反而交往起来更加磊落通透,没有隔阂。

&ep;&ep;黛玉倾身向前:“不知我有何处能帮到公主,必定尽心竭力。”

&ep;&ep;见黛玉一副要去干大事郑重的模样,郡主失笑:“小事,小事,不必尽心竭力,只怕你觉着无聊。下月我就要出阁了,前一日要找几个玩伴作陪。”

&ep;&ep;黛玉一听愣住了。

&ep;&ep;虽有心和郡主相交,但往来不多,想不到她下一月要出阁了。

&ep;&ep;前儿母亲还说下一月好日子多,京中有许多家要办喜事,叮嘱丫鬟预备衣裳,又让管家准备各家的礼物。

&ep;&ep;黛玉重重点头,自然是愿意去的:“这是小女之幸。”

&ep;&ep;南安郡主朗声笑了:“既然如此,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日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来。”

&ep;&ep;当此时,黛玉才把自己真正伤心的事情,向南岸郡主倾诉:“实不相瞒,这几日我心中难过,并不是为那一日被吓着。”

&ep;&ep;南安郡主想着黛玉不是那的胆怯之人,不会因为什么打杀的事情,就吓得病了,耐心的问:“那是为何,你有何心事,不能与林夫人言明吗?”

&ep;&ep;黛玉抬头看看院里已经掉光的桃树的枝桠,下面的一丛菊花开的正好,她没有在自己的院里像旁人家那样搭花架子,只是稀稀疏疏的种了几丛菊花,取天然之意。

&ep;&ep;这院子倒满是秋意,略有几分萧瑟,亦如黛玉此刻的心情。

&ep;&ep;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叹息声被秋风吹远。

&ep;&ep;“母亲也好、外祖母也罢,都将那丫鬟十恶不赦之人,只是我想纵使那丫鬟不检点,也不该如此被扔出来。”

&ep;&ep;黛玉略有犹豫“况且……”

&ep;&ep;“况且我那表兄是同犯,为何旁人都说他是被奸人所诱,十分怜惜,为何被拖出来的只有丫鬟,却不见……”

&ep;&ep;是呀,都是作奸犯科之人,二人都有错,却有主仆之别,男女之别。

&ep;&ep;满口被恶毒咒骂着的,是丫鬟袭人。

&ep;&ep;老太太还为宝玉找了许多话开解,一点重话都舍不得说,宝玉依旧是最可怜最无辜的心肝肉。

&ep;&ep;郡主想到自己那一件无头公案,原本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到头来仍是被父亲母亲狠狠训斥一场,罚跪祠堂。

&ep;&ep;这样的事情,男子总不会有错,而女子总要伏低身子,再三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够检点。

&ep;&ep;倘若都有错,女子总是比男子更多错一些。

&ep;&ep;郡主也不知此事从何而解,自嘲道:“这些事情,岂是三两句能说明白的,就好比我不过送的寻常表礼,落到有些人眼中,就成了私相授受。”

&ep;&ep;而那位表兄尚不知此举为郡主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反而而落得一个清正刚直的美名。

&ep;&ep;郡主果然懂黛玉难受之处。

&ep;&ep;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片刻。

&ep;&ep;南安郡主又问黛玉:“你可读过《莺莺传》?”

&ep;&ep;想来黛玉饱读诗书,这样一篇传奇定早已熟读。

&ep;&ep;黛玉重重点头:“读过,先生特意要我读的。”

&ep;&ep;这是冷先生专门提点出来要黛玉去读的文章。

&ep;&ep;黛玉道:“反正最后罪责都在女子身上,纵使始乱终弃,那男的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由头。”

&ep;&ep;男人耽于色、欲,最后却是莺莺白担尤物的罪名被始乱终弃,古往今来担着红颜祸水罪名的女子还少吗?

&ep;&ep;南安郡主见黛玉又起愁绪,感到自责,探病不成却让她更添烦恼,转而又道:“你莫要多想了,想来以后林大人和林夫人断然不会让他近你的身,这等多情公子,你可千万记得远着点。”

&ep;&ep;郡主也是热心,生怕黛玉吃亏,黛玉微笑诚挚道谢:“多谢。”

&ep;&ep;郡主所来就是为了出阁一事。

&ep;&ep;诸事办妥,必然不再耽搁,与黛玉闲话几句,便就请辞。

&ep;&ep;黛玉亲自送她出门,贾敏瞧着她们二人似乎还好,也没有多问。

&ep;&ep;临上车前,南安郡主又想起来一事,踟蹰片刻,才开口道:“她的婚事,是我父亲做的主,我也插不上话。”

&ep;&ep;黛玉点点头,她知道郡主说的是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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