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窗户紧闭,但仍有一丝一缕的月光透过了玻璃,照在了女孩的身旁,照在了天花板上尚未打开的水晶灯上。水晶特有的结构让上方的一大片区域变得通透清亮,宛如池塘的倒影,飘飘渺渺。 女孩上半身躺在床上,两条腿在床下无规律地踢踏。 她的腿已经压得没了知觉,她艰难地用双手撑着床,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纤细的双腿移到了床上。 然后她便学着小鸟坐的样子,盘坐在了床上,整理着自己的发带,心里也嘀咕着什么。 (太阳消失了,又一次战胜了时间……) 就在她把发带戴回到头上的时候,她听见屋外的大铁门被人打开了。 也许是管家阿列克谢回来了,她不想动,但还是在不知名的情感下驱动着自己的双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明亮的走廊长的可怕,并且空无一人。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在此时此刻配合上暖人的光亮并不能让人感到一丝安然。那种像是被囚禁的恐惧感,仿佛有人在敲打铁质的响板。 女孩先花了一段时间让自己待在黑暗中的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随后,她便扶着墙,缓慢的朝前走去。 转角处是黑森森的楼道,尽管如此,但她还是可以听见楼下有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敢走过去。 …… 没错,她是怕黑的。 尽管她很清楚的知道,所谓黑暗,无非是没有光亮,或一种低照度的照明状态,但她每次待在黑暗中时,总会有一种恐惧感。 那种恐惧,源于内心深处对某种意识的逃避。 唯有自己的房间,才能让自己真正的不畏惧黑暗。房间似乎有同化作用,在那里,黑暗仿佛也变成了自己的朋友。它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月光,陪着自己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 沐朗惊呆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真的跨过那条街口,来到这座洋馆前。 曾经菲茨杰拉德让盖茨比与住在东端的布坎农夫妇隔海湾相望,尼克看着盖茨比的豪华别墅浮想联翩。结果书中的他们都透过云雾见到了他们所追求的。 就好像是现在的沐朗。 起码在几个月之前,他还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弄这么一套房子。 只有沐朗他自己深知沐朗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事实。他刚刚的确是没有想什么就冲过去护住了那个老管家,但却不是为了正义,而是面子。 他的确好好的思考了,权衡了,但直到他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结果早就已经与初衷偏离了。 他只是想逞个强,在被告知自己要去洋馆的时候,他也想说 其实我这么做,并没有正义感在里面。如果我因为做出这种事就得到工作的话,岂不是让每个人都以逞强为目的了么,这样的社会根本没有前途。 但是他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啊,谢谢您。 就像是你在演讲前一天准备的很周到,结果一上台仍然是不知所措,尴尬的要死。 沐朗心里打鼓,却没想到自己的双腿比本人老实多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洋馆的大铁门前。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似乎是这里的门卫不存在换班这个东西。沐朗上午去饭店工作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人在值班,他被踢出来掉到垃圾桶里,出来之后离开饭店还是这个人,结果现在也一直都是这个人值班。 这么一想,这里看起来很缺警卫的样子,也就是说自己要来当警卫喽? 但沐朗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 老管家带着沐朗走到了门口,沐朗看见这个人走到了铁门旁,熟练地打开了铁门。 不知是不是月光的作用,这个人显得十分的苍白,再加上他瘦高的个子,修长的手指…… 沐朗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血族吗? 他听说过,血族不但寿命长,而且无论是耐力还是精神强度都优于人类。 拿来看门,简直太完美了。 虽然现代的血族已经摆脱了阳光对他们的伤害,但是那种心理上极度的不适,还是让他们不得不在白天的时候用异能把自己裹在黑暗里。 至少常人看不出来就是了。 沐朗看了一眼这个血族,然后就被老管家拍了拍肩膀。 啊,抱歉,怎么了吗? 他回过头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要见小姐,所以我会带你去那边沐浴更衣,没问题吧? 洗澡么,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我没钱…… 沐朗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用担心,从我说让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这里可没有炒鱿鱼这一说,我们小姐人可是很好的。所以钱的问题就在之后慢慢还好了。 沐朗苦笑,原来还是要自己还钱嘛,不过让人做个顺水人情这种事,他一想还是算了吧。 自己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他除了干个苦力什么都做不了,要不然就当保镖,说不定还能沾点腥荤改善一下生活。 这座洋馆大的可怕,沐朗一直跟着老管家走,这里到了晚上一片漆黑,就像停电一样。早上青翠欲滴,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鲜花绿草,到了晚上就变得张牙舞爪。特别是这种没有路灯的大别墅,分分钟可以上演恐怖电影里的任何一个情节。 沐朗也很是不解,省电费省成这样的话那还不如集体卖房子,然后搬出来和他住在一起算了。 老管家看见沐朗手忙脚乱,解释道 这边的确很黑,那是因为我们这里的下人除了你我之外都是血族,小姐知道血族怕光,但不知道他们怕不怕灯光,她怕那些光亮让他们不舒服,所以干脆都拆了。 这里的下人都是血族吗? 沐朗吃了一惊,血族的价格可不便宜,有些时候甚至能比人类贵出十几倍。但体下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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