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说赵舒薇的外甥女,巧姐嫁进来前就不满意,嫁进来之后也是日子过得极为舒服,作为母亲的赵舒薇从来不拘着她早晨来请安,跟对待沈珍珍是天壤之别,本来二人是极为融洽的,反倒是宏哥觉得有些不妥,之前他阿娘整天让阿嫂早晨去请安,伺候用饭,怎么到了自己的娘子,倒是区别对待了,还如此地明显,这让侯府其他的人都怎么看,难道别人都是瞎的哑的?不知道私底下会怎么说他母亲有失偏颇,他娘子仗着娘家不知礼数。

&ep;&ep;因此宏哥就委婉地跟巧姐提了一提,巧姐一听宏哥这么一说不乐意了,怎得别人家都是夫君心疼自己的娘子,到这里了宏哥还巴不得自己辛苦累一些,这便不高兴了。

&ep;&ep;赵舒薇看外甥女不给自己的儿子好脸色,在外甥女和儿子之间,她当然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因此就变相地给巧姐说了说,这出嫁从夫的道理。即便如此说,那态度还是十分地委婉的。哪里想到巧姐十分不领情,心里竟然委屈得不行,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给母亲诉说在婆家是何等的委屈。

&ep;&ep;这本来也就是芝麻点小事,让巧姐这回家一哭委屈得不行,新婚不过一月有余,新娘子就跑回家哭诉,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难免会议论,亏这侯府的新妇还是侯府夫人的外甥女怎的还这般的苛刻呢。

&ep;&ep;赵舒薇的嫂子一看自己的心肝宝贝回家哭来了,这心里的火呀嗖得一下就烧起来了,好啊你赵舒薇把我女儿娶回到你们家,就这样虐待她了,这才成亲多久啊就跑回家来哭了,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ep;&ep;宏哥一看自己的娘子跑回了娘家,只得又到阿舅家去赔罪,这说了半天自己也很委屈,别人家的新妇不都是得孝敬婆母,自己不过说了娘子两句就闹得这么大,这以后还说不得了?看阿兄和阿嫂不都是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着来,夫妻同心,这才能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怎的自己娶得表妹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宏哥忽然对自己的婚事产生了怀疑,本就对表妹无太多爱意的他,不禁有些失落和失望。

&ep;&ep;巧姐以为自己赢了,以后宏哥再也不敢说她些什么,却没想到宏哥因此而生了些失望,倒是本愿意为她而打开的心门就此慢慢地合上。两人因为情感上的无交流而导致了后来的更多矛盾,则生出了更多的事情,此为后话。

&ep;&ep;而待在大长公主府内的苏云,因为沈珍珍的事情整日心神不宁,反倒是没几日就要去一次香积寺上香给沈珍珍夫妇二人祈福,捐点香油钱。

&ep;&ep;这日,她又去了香积寺上香,于是便在香积寺的院中多走走也当散散心。苏云哪里知道自己在庭院中看风景,自己也成了别人的风景。前面说了苏云自从沈珍珍去了西域,因为忧心而日渐消瘦,但是不影响她的姣好容貌和楚楚风姿啊,特别是她穿着长裙走路的时候,不仅是步步生莲,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是愈发得细了,每一步之间更有了别样的风情。恰就是这样的她,被西京有名的威武大将军李德裕看了去。

&ep;&ep;说起李德裕吧,此人不单单是个武夫出身,还有个让人津津乐道的身世。一旦人的身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色彩,就容易被西京的人当饭后谈资。当年那长兴侯府的八卦算是其一吧,其二也就是这李德裕父母之间的风流韵事了。

&ep;&ep;李德裕之父乃出身陈郡谢氏,并且身份还并不算差,乃是旁系嫡支,只是他母亲的身份听着就不大好听,当时是西京有名的听风楼里的头牌。一般贵公子进京不管是游历还是求学,多少会有些风流韵事,多了个红颜知己,也不算是稀奇事。可是李德裕的母亲可是当时大名鼎鼎的头牌,多少人为了当入幕之宾争风吃醋,出高价,或者是想为其赎身。偏偏这听风楼的摇钱树谁都没看上,就看上了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偏偏是双多情桃花眼的谢郎君。

&ep;&ep;这女郎一旦陷入了爱情之中,以往的算计和计较都不知跑哪去了,满心里想的就是与自己的心爱之人长兴厮守,完全不顾别的。头脑发热的李德裕之母,为了李德裕的父亲拿了大半的积蓄交给了听风楼求去,一心想进谢家的门。

&ep;&ep;可惜天不遂人愿,谢家那种世家,根本不愿意让她进门,甚至连个侍妾的位置都不给。当时这风流韵事闹得西京风风雨雨的,李德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甚至连父姓都不能拥有,因此便一直随了母姓。既然进不了门,李德裕的母亲则为自己的爱郎带着孩子尴尬地在西京生活,每年等着李德裕的父亲来西京待上几天诉诉衷肠。别看李德裕的母亲出身不好,倒是个心里清楚的,自觉自己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因此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因此李德裕的小时候可没少挨打,母亲看着是个柔美较弱的,抄起棍子的时候倒十分有力气。

&ep;&ep;李德裕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了,也算能文能武,不过无意文职,而是在其父的打点下从了军,只是人十分的机灵,又一身武艺,因此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大大出乎了其父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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